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比如肩上的責任,   無形之中擔起,不可推卸,   比如心中的委屈,   因為別人才有,事事顧及。   有時候想想,挺累,   忙不完的工作,推不掉的應酬,   說不完的奉承,操不完的閑心。   只有親身經歷了,   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明明討厭一個人,   為了面子上過得去,   不得不假裝熱情。   明明不想幫的忙,   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得不勉強答應。     生活本不容易,   我們過得夠累。   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讓我們咽下了淚水。   有時候,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總是去揣測別人的心思,   就怕稍不注意得罪人,   唯恐一不小心被議論。     慢慢的,我們忘了真實的自己,   帶著虛偽的面具,   說著違心的話語,   就算心里再苦再累,   也要把笑容強擠,   就算再煩再厭,   也要把好話說盡。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太真實的人,遭人算計,   沒心眼的人,被人利用。   你表里如一,未必被人珍惜,   你口是心非,卻能受人歡迎。   于是,很多時候我們身不由己,   就是為了活給別人看。     人生那么短暫,生命那么脆弱,   何必在意別人的感受。   選好腳下的路,做好自己的人,   管別人怎么說,怎么看,   這一生,要為自己好好活!   畢竟人生是自己的,   活給別人看,終究不快樂。 +10我喜歡

第二十三章 秘密偵探   一九四七年的一天早晨,艾娃加德納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突然間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把她從夢中驚醒,時間是凌晨 點,那只可能是一個人,她拿起電話聽筒,沙啞著嗓子說 “你好,休斯。” “這么說,阿爾特·肖已經離開你了。”他洋洋得意地說 加德納從床上坐了起來,肖是在那天下午才剛剛通知她的,關 于此事,她也只打電話告訴過她的姐姐芭比。 霍華德繼續說:“他打算什么時候和那個作家,卡特琳 沙(《永遠的琥珀》的作者)結婚呢? 雜種!”艾娃說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也不知為什么,她緩緩來到窗前,拉開窗簾。她猜的 錯,下面路邊正停著一輛車,前排座位上坐著一個人,后排否 有一個。“霍華德能夠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人,”艾娃回憶說 “他通過自己的安全和間諜系統,在我和阿爾特分手的當無 得知了事情經過。” 不久以后,休斯把簡·格里亞叫到了面前。她當時是雪 華旗下的演員,休斯說,“你已經被炒了,貝特,簡。”您從 不用她的藝名。 什么?”格里亞好似當頭挨了一棒。   “你懷孕了,檢查是陽性。” 格里亞很奇怪,“他比我知道得還早。” 地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霍華德還在為她準備嫁給娛樂經 或廉姆拉斯克而難過呢。“誰有本事能阻止他呢?”多年 后,她問 簡·格里亞和艾娃·加德納還僅僅是生氣,而珍尼特·萊恩 直就是被驚呆了。“一天上午,我正在雷電華給休斯拍片子 突然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遞給我一大捆文件。”珍尼特匆 地掃了一遍,她驚奇的發現,上面詳細記錄著她兩星期以來 行有的談話和行動。 另外還有一大捆檔案,濃縮了珍尼特六個月來的電話記 1包括所有用藥處方的全文,萊恩新做衣服的全部細節和饒 女人議論伊麗莎白·泰勒愛情生活的逐字記錄。還有萊恩和 媽媽的談話,不過僅僅做了記錄,并沒有詳細分析。 我被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萊恩回憶說,“霍華 星了偵探跟蹤我。為什么呢?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嚇壞 在所有這些瘋狂的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危險呢?”她把 這件事報告給了她原來的電影公司米高梅,但那里的負責人布 絲只是聳了聳肩,并不當一回事幾。休斯就是休斯,他當時 在對辛迪,查理絲、凱瑟琳·格雷森和伊麗莎白泰勒進行調 五十年代,霍華德繼續建造他的秘密軍團,包括監聽專家 專門收集資料的人,來監視他的朋友、敵人、雇員和他的情 們,或者任何一個吸引他注意力的漂亮女人。五十年代是一 間課的年代,不但中央情報局在這一時期達到了鼎盛,就連 影和電視也紛紛將間課作為它們的主角。 霍華德對間諜策略情有獨鐘。這開始于四十年代他與參議   院的斗爭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一直都是一個收集情 的癮君子,他的情報員和電子監聽儀器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信 息,所有情報都在洛美因七千號陰森的總部經過過濾。 這支私人偵探隊伍還有另外一個更實際的任務:幫助他 脫法庭無休無止的叨擾。像他這樣的大人物,很容易就會成為 他人的攻擊目標。這支非正規軍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護他,抵 來自這個世界的威脅,即使那意味著雇人,訓練,放“托兒 用住宅公寓作誘餌一盡管貴了點兒。休斯帝國迅速崛起,現 在它已經遍布全球的每一個角落,他愛簡·匹特斯,而她要求 甚嚴,絕不允許他在外面亂搞女人,這就使得個人安全成為了 休斯的首要問題。三能 因此,霍華德把他的職業保安人員和私人保鏢結合在 起,建立了一支強大的隊伍。他雇傭了杰弗·喬納德擔任安全 主管,杰弗·喬納德曾經是一名戰斗機飛行員,并且替弗蘭克 安吉爾做過私人偵探,休斯每年給他兩百萬美元跟數輛豪華轎 車和卡車,他還花了一大筆錢來購置最先進的監聽設備。 一九五二年時,喬納德已經控制了一支由間諜和警衛構成 的私人部隊。另外還有五十個司機作補充,他們中的大多數都 是大學生。從一九五⊙年到一九五四年四年間,這所“私立中 央情報局”對一百多個女人進行了“立案偵察”,其中包括 娜露洛布里吉達、蘇珊,海沃絲、伊麗莎白泰勒、米茲 諾、芭芭拉·佩頓和法國的芭蕾舞明星吉茲·簡瑪麗。 喬納德還組織了一支小分隊,專門替休斯安裝竊聽器。 著休斯的情人隊伍不斷壯大,小分隊的工作也越來越多,他們 必須保證休斯對他每一個情人的每天動向了如指掌,另外 還設置了一個公告欄,記錄每一個電話的內容概要。 喬納德最常用的工具是一個無線電監聽設備,安裝在臥室   /.這樣,只要休斯愿意,他就可以隨時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什 時候上的床,從而計算出她們的“睡眠時間”。霍華德總愛 父親一樣教導他的女朋友,告訴她們保證充足睡眠時間是如 的重要。有些時候,女士們會把男朋友領到公寓和旅館房間 ,做愛的聲音就通過監聽器分毫不差地傳過來。 一次杰弗的監聽器接收到一陣長時間的咕噥和呻吟聲,那 是體斯雇來的司機正在和他的女主人做愛。還有一次,他們通 過監聽器發現,一個長得格外英俊的年輕司機,前大學橄欖球 手,正在和那個輪廓分明的瑞典女演員,阿妮塔·厄克博格睡 除了麥克和電話監聽以外,休斯偶爾還會使用人工監視作 為補充。喬納德和他的手下會穿上電話修理工的衣服,爬到電 線桿子頂上,俯視公寓和住宅的內部。他們經常會發現一些從 后門進進出出的秘密情人。 次,作為“特殊照顧”,霍華德對當時還很年輕的伊麗 殆白·泰勒進行了監視。他派他的老朋友,佩特·德·西庫陪她 去看電影吃晚飯,然而暗地里,喬納德早在她落日大街的公寓 后面安插了一個間諜,那人爬到了電線桿子上,在那兒搖搖晃 是地杲了九十多分鐘。泰勒和德·西庫一邊喝飲料,一邊聽收 音機,接著燈一下子滅了,整個公寓陷入一片漆黑。 公寓的前門后門各有一個間諜在那里蹲點,而電線桿子上 個家伙哆里哆嗦地一直堅持到了天亮。最后他們報告說,直 早上七點鐘,德:西庫才離開伊麗莎白住處。休斯暴跳如雷 這個該死的雜種!”他說,“今后我再也不能把這么重要的任 務交給什么朋友了。” 休斯經常派喬納德出去執行一些毫無意義的任務。一九五 比如說,他對特瑞·摩爾愛吃甜食的習慣十分不滿,她   尤其喜歡巧克力圣代,帶榛子、生奶油,上面還綴著三顆櫻桃 的那種,別忘了她當時還不到二十歲,但霍華德不管,他把地 吃的冰淇淋、小甜餅和其它一些,像咸花生之類的,統統給記 錄下來,然后再把這些統計數字拿到摩爾面前,并警告她說 “你想變成一個大胖子,毀了你的職業嗎?” 艾娃·加德納時常要些小聰明,利用這些人來玩些小把戲 一個寒冷的冬夜,她走出去,來到霍華德的偵察車前,用手 了敲司機的車窗,“我想要一杯開心果冰淇淋,”她說。那個偵 探一言不發,立刻駕車駛進了茫茫黑夜,去滿足她這個突發的 愿望,經過了兩個小時的東奔西找,他總算搞到了一盒。 艾娃的廣告員,戴維斯·漢納當時正和她在一起。只見艾 娃接過冰淇淋,隨手便扔進了冰箱,戴維斯禁不住問,“艾娃, 這是怎么回事兒?” “我根本不喜歡開心果。每隔一段時間,我就這么干一次 這使他們的生活更有意思,他們來這兒就為了這個。 沒有什么能逃過休斯的崗哨。一旦他的情婦另有新歡,體 斯馬上就會得到消息。一次休斯得知,艾娃·加德納已經和霍 華德·德弗上了床。他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他們一下,就 在此前幾天,加德納剛剛給休斯打過電話,要他把那輛灰色的 奔馳還給她,這是兩年前休斯送給艾娃的禮物。當她嫁給阿爾 特·肖時就將它還了回去,“它在我這兒呆了那么久,”休斯說 “我還以為它是我的呢。” “可惜,它不是你的,”艾娃回答說,“我過來取車。 緊接著,手下們就送來了艾娃“紅杏出墻的報告”。霍華 德開始報復了,在休斯飛機制造廠的兩個工程師的幫助下 華德把那輛奔馳的所有主要零件都“放松了一下”。 加德納過來接車。他得意地注視著,加德納跳上了車   學德德弗駕著另一輛車緊隨其后,兩人一前一后,沿著蜿蜒 的衡道駛離了休斯的宅第,沒開過幾個街區,加德納的車子就 開始散架,金屬部件沿著山坡滴溜溜地滾下去,艾娃和德弗趕 忙停下車來,追著它們跑。 “你這個雜種!”后來加德納在電話里大叫,“你為什么要 那么做? “你為什么因為一個霍華德德弗就把我給甩了?霍華德 完,就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一九五一年新年的晚上,霍華德的老朋友,小威廉姆·拉 多爾夫·赫爾斯特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飛到城里,邀請 休斯參加一個在邁克·羅曼諾夫餐館舉行的聚會,“等一會兒, 休斯說,“這個電話不保險,過幾分鐘我再打給你 大約五分鐘以后,霍華德接通了電話。他放低聲音說道, 今晚,我會在九點鐘左右和你見面,你把車停在旅館前面, 在車里等我,我會開一輛黑色的雪佛萊經過那里,我閃兩下 燈,如果你看見我了,就閃一下頭燈,我繼續向前開,你呆在 那兒別動。”他繼續說,“我會繞著那個街區開一兩圈,確定沒 人跟蹤我,我再次經過的時候,你就跟上我,過了幾個街區, 我會把車停下來,你在后面等著我,我會從我的車里出來,跑 到你的車里,我一鉆進去,你就立即開車,這樣就不會有人看 見我們了。” “他媽的,到底怎么回事兒?”赫爾斯特問。休斯以為他沒 所,就又重復了一遍。“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休斯變了,”赫爾 特回憶說,“霍華德幻想到處都存在著危險。 對于那些看不見的危險,他尤其感到害怕:幾十億的細菌 時準備進攻他。   細菌就意味著死亡,諾亞!”一天晚上,他大聲喊道 我想比我的父母活得長些,他們被細菌殺死的時候,還不算 老,我可不想讓這些在我身上重演。” 休斯挖空心思,制定作戰計劃,確保建立一個“無菌環 境”。關于這個主題,他寫了一系列的操作指導,有的長達一 萬字,甚至更長。比如,休斯曾經寫了一份備忘錄,警告助手 們不要弄臟了他在貝弗利山賓館的各種物件。 以下事項對于本人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任何人不得進入 任何房間、浴室,不得打開任何壁櫥、櫥柜、抽屜、或其它任 何用來存放我個人物品的地方一一無論是食物、家具,還是雜 志、文件、紙巾一—總之,不管是什么。同樣重要的是,任何 人不得打開存放本人物品的任何房間、壁櫥或者櫥柜,哪怕只 有千分之一英寸、千分之一秒。決不允許灰塵、昆蟲或任何類 似的東西進入。 他還制定了一個開啟桃罐頭的九步方案,詳之又詳,細之 又細,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大張紙,惟恐細菌污染了他的罐頭 其中包括下面一段 切記:身體的任何部分,包括手在內,不論什么時候都不 得直接處于罐頭和盤子的上方。如果可能的話,保持頭部,身 體的上半部,胳膊等距離水果罐頭和無菌盤子至少一英尺,在 此過程中,嚴格禁止談話、咳嗽、清嗓子或任何類似的嘴部動 作 霍華德還寫過一份“將衣物送往霍華德·休斯的操作F   ,希望杜絕“別人的細菌以某種方式沾染到他干凈的衣物 上。以下節選: 他希望你拿一盒新的紙巾,用一把從來沒用過的新刀割開 盒子的狹縫。 打開盒子以后,撕下標簽,拿出第一張紙巾,扔掉,然后 用左手的兩個手指頭和右手的兩個手指頭把盒子里的紙巾一張 張拿出來,放在一張打開的報紙上,重復該動作,直到將五 十張左右的紙巾整齊地摞好。 這樣就給一只手做好了“槳”,接著再做一只,一共做兩 只,用這兩只紙巾做的“槳”處理這三箱子衣服。 休斯先生想讓你記住,在你的頭部和你接觸的各種東西之 間,保持四十五度的夾角,不論是紙巾盒、刀子、還是用紙巾 成的紙槳。 在操作過程中,務必牢記,千萬不要對著各種東西喘氣。 霍華德采取這些防范措施,就是為了避免那些“細菌殺 手”的侵害。細菌,“無所不在”,就像是一個“有毒的膠囊”, 緊地包裹著每一個人。它可以通過一小片紙或是電話聽筒輕 而易舉地侵害到他。他拒絕和他的許多朋友和生意伙伴談話, 因為他擔心細菌可能會通過電話線傳送過來。 他甚至害怕,他派出去的那些秘密人員可能會把“微小的 生物體”帶回來。為了避免這些,所有工作在洛美因總部的雇 員,在打字、摘備忘錄、作記錄的時候,都必須帶白色的棉布 手套。這些棉布手套每天換兩次,換下的東西一律在洛美因地 下室的焚化爐里焚化。杰弗·喬納德給他的“秘密警察”領取 支票時,必須在約定的時間等候在洛美因大廈的外面,二樓的   一扇窗子會打開,“只是很小的一個縫”,接著,就有一根深海 釣魚用的釣線從上面放下來,“我會把報告拴在魚鉤上,他們 再把線收回到辦公室里。” 由于霍華德吩咐過,只用魚鉤來“接收報告和備忘錄 那些支票就會被徑直扔出窗外,“碰上哪天刮風,我就得滿大 街跑著去追錢。”喬納德回憶道 洛美因總部已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監聽站和神經中樞 負責休斯個人和業務上的一切接觸,到最后,監督報告和電話 記錄裝了整整一屋子,要給休斯打電話,首先得撥OL-4 2500,這是洛美因總機的號碼,就像在旅館一樣。 這個交流中心還有一個無線電控制站。如果休斯在空中 控制站就得負責調度車輛和司機,派往休斯那里。這種調度很 可能會鬧出笑話。有時,司機們會在同一個晚上把七八個女人 同時送往洛杉磯不同的餐館。喬納德必須保證這些女人不會在 同一個地方吃飯,她們也不會互相撞見。大量的信息傳進來 送出去,這些都是私人密聞,別有一番“情趣”。有一回,側 勃米切恩正和艾娃加德納共同出演一部影片。一天,他給霍 華德打電話,報告說,艾娃正對他“展開攻勢”。“我應該跟 睡覺嗎?”米切恩問。 霍華德的回答很實際。“如果你不干,他們會以為你是同 性戀。” 為了運行這個神經中樞,休斯雇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年輕 人。他叫弗蘭克·威廉姆(比爾)·蓋,是布林漢姆青年大學的 畢業生,曾經給休斯的助手內丁·亨利作過秘書。他是一個摩 門教徒.蓋同意先在那里干三個月,“看看自己是否喜歡”。二 十年以后,他控制了整個休斯帝國。 “秘密警察”,那個年輕能干的摩門教徒以及休斯的萁   下,很快就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為休斯修好了三宮六院,看 那些女人們一個個住了進去   +10我喜歡

作者簡介 陳菲,筆名潼河水,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    偷     官    民國八年,戰爭頻仍,家國凋敝。趙五自幼家貧,弟兄多,靠著幾畝薄田度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廟吃小鬼。靠街呢,會經營的吃香喝辣的;沒有頭腦的吃菜咽糠。趙五一家屬于后者,雖然是“垓滑子”,但不善做生意,又無手藝,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小學未畢業,父親托關系把小兒子趙五弄進四堡的泗洲劇團。你別說,趙五上學不行,在劇團卻學啥啥會,最拿手的是打鼓。走村串戶,跟著劇團雖然掙不到多少錢,但是,肚里的油水還是很充足的,也認識了不少村里的、鄉里的頭頭腦腦。重要的是混了個漂漂亮亮的老婆小艾。   可是,好景不長,劇團在一次外出黑山演出時,路遇山匪,財物被洗劫一空,老板被殺,四個戲子被俘后不知所蹤。還算趙五跑得快,免遭一劫。到家后一看,一雙青布鞋只剩下鞋幫子了。   萬分落寞的趙五成天借酒消愁。大哥是“三只手”――小偷,他唆使老五跟他干。趙五白了他一眼,你偷了幾十年發財了嗎?連個老婆孩子都沒有。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抓了放,放了抓,過一天是一天。我呢?我有家有道的,怎能跟你一條道走到黑?大哥呵呵笑道,你有志向行吧!混到現在,不也是平民百姓一個?   大哥的一頓奚落,趙五睡了三天三夜。老婆也哭哭啼啼陪了他三天三夜,不停地苦苦相勸。第四天一早,趙五對老婆說,你也不要嚎了,我還沒死呢。從今天開始 ,我去翻筐底子,跟著他們兌菜賣。妻子一聽,樂壞了,趕緊用開水沖了三個雞蛋,放上兩大勺白糖,攪成碎花,畢恭畢敬地端給他喝。   從“演員”到菜販子,落差太大了。開始,趙五很不適應。總感覺許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再說,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也算名人了。   地方上有個劉團總,仗著家有百頃良田,手握兵權,為非作歹,干盡了喪盡天良的壞事。就連政府也對他無可奈何,甚至沆瀣一氣,助紂為虐。劉團總覬覦趙五的老婆很久了。于是,他一步步接近小艾。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小艾乖乖就范了。趙五知道后找劉團總理論。劉團總揚言,你他媽的,如果跟我過不去,我就拉你做壯丁。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趙五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雪奇恥大辱。   一天,保長老婆買菜,碰到了趙五。她買了趙五一籃子青菜蘿卜。付錢時,趙五死活不收,說,我孝敬您還沒有機會呢。以后需要什么蔬菜只管說,我送去就行。保長老婆聽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只好笑吟吟地走了。   一連幾天,趙五出攤時沒有見到保長老婆來買菜。他心里未免有點失落。   第二天一早,趙五挑揀了一捆水嫩嫩的芹菜,一捆新鮮鮮的小青菜,十幾個又大又紅的西紅柿,裝了一篾藍子。到鄉公所時,大門還沒有開。趙五喊叫門衛。門衛是個老頭,以前干過甲長,跟趙五喝過幾次酒。鄉公所院子里有幾排青磚黛瓦的矮房子。廁所和食堂,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保長家就住在食堂的邊上。一排排房子其實就是宿舍,很簡陋,基本就一間房子。像保長級別的房子要大一些,兩間或者三間,外加院墻。院墻有點高,從外邊很難看到里邊。   門衛叫開了門,說趙五送菜來了。保長老婆穿著米色的絲綢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連打了幾個哈欠。趙五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打攪您們休息了。保長老婆說,沒事,累你了,那么早把菜送過來 ,到屋內坐坐吧,保長在。趙五也未推辭,隨后進了屋。當門是一張棗木八仙桌 ,紅得發紫。潔白的墻上掛著孫中山的畫像,還有幾幅不知誰寫的字畫。   趙五被引進了臥室。臥室里一張大床。床上罩著白色的蚊帳。保長切著身子,招呼他坐下。臥室里有兩張竹椅。趙五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的椅子,一時不敢坐。保長老婆說,叫你坐你就坐,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待落了座,保長說,你的情況我了解。劇團被一伙山賊禍害了。隔山隔水的,我們一時也無能為力。你呢,好好干,機會還是有的。   雖然兵荒馬亂的,但趙五的心里仍好像吹進了春風,心花怒放。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來。他低著頭,雙手搓著,好像指頭上粘了什么東西。他說,王保長,從今往后我什么都聽您的,你叫我向東,絕不向西;你叫我打狗,我絕不攆小雞。保長和老婆都笑了。   趙五朝床底看看,有一個尿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說,王保長,我也不能為您做什么,要不,我幫您把尿盆端倒了吧。保長老婆忙擺手,不行,不行,怎好意思讓你干這個呢。趙五一邊起身就去端尿盆,一邊說,我愿意這么做,沒什么丟人的。保長說,好吧,下不為例啊。趙五捧著尿盆,邁著小步,生怕尿液晃出來。在廁所倒了尿盆,趙五聞了聞尿盆,騷味很重,于是,他用水沖了幾遍。沖過后,味道雖然淡了點,但是還是有異味。他發現問題出在盆內的尿垢上。想除掉污垢,一時沒有工具。過幾天再說吧。   第五天早上,趙五又挎著精挑細選的菜來到保長家。保長老婆說,你做的是小本生意,不能讓你虧,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趙五說,哪能收錢呢。保長老婆說,不收錢,下次不要送來了,院子里人多嘴雜,免得讓人說閑話。趙五只好點頭說,好的,好的,以后就一個月結一次。保長老婆點頭應允。   放下菜,趙五走向床邊,端起尿盆往外走,走得小心翼翼。這次,他帶來了打磨用的砂紙。一遍又一遍,終于除掉了常年累月的積垢。趙五的表現讓保長非常滿意。   半年后,鄉公所食堂的菜都由趙五供應。   一年后,趙五被任命為潼河村甲長。   就這樣干下去,到死也不能和劉團總抗衡啊。他找到王保長訴苦。王保長嘿嘿笑道,不就是個女人嘛,不至于得罪劉團總吧。趙五喉結上下滾動著,像戰車的輪子,喉嚨里在冒火。   回來后不久,趙五神秘地失蹤了。有人說他可能遠走他鄉,做縮頭烏龜;有人說,他參加了革命隊伍,在洪澤湖的蘆葦蕩里見過。   +10我喜歡

流浪在這座城市本身就有一種無奈,如今卻身在這里,張根有種難言的苦楚與悔恨。   “今天中秋節,每人兩個月餅加一個蘋果。今晚八點會安排大家給家里打一個電話,每人限時五分鐘。”獄警打開了牢門大聲喊著。   張根從獄警手里接過了中秋節“禮品”,分外沉重,這是他第四次接過了這種禮品,還好,他算了一下,他再接過一次就可以回家陪父母過節了。一次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這是他不愿提起的傷痛,值得安慰的是他所在的監室有一個小窗子,十五夜他可以看到圓圓的月亮。   八點二十六分,張根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家里的電話,電話那端是他的母親王翠。   “根兒,在那里還好嗎,有沒有受到欺負,今天的中秋節怎么過的?”還沒等張根叫聲“媽”,王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問寒問暖了。   “媽,我在這挺好的,發了月餅發了水果,還有電視節目看,好著呢,算是吃上國庫糧了,哈哈。”張根故意表現出了快樂的一面,想努力打消母親的擔憂。(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孩子,媽知道你那里不會好到哪去的,你也別安慰媽了,都是媽不好,都是媽太著急。”   “媽,那件事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我在里面真的挺不錯的。你之前不是一直罵我做事不冷靜、沒頭腦嘛,在這里的兩年我也正好清靜清靜,出去了再好好干一番大事業,孝敬你和爸爸。”張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哽咽,他知道母親再也承受不了。   張根說到最后本想讓他的爸爸接電話,可是欲言又止,出了這件事以來父親一直不理解他、不原諒他,就算在這之前,他也沒看中自己的孩子,認為是孩子太任性無能。   五分鐘的時間到了,張根還不舍得掛掉電話,在獄警強制其掛掉電話的瞬間他大聲的喊:“媽,你和爸不要擔心我,保重自己的身體。”   因為掛電話的時間晚了一小會兒,張根被獄警狠狠地批評了,此時的他根本聽不進這些話。回到監室,月正圓得過分,皎潔的月光傾瀉在這間小屋子里,更加清冷。(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張根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又浮現出了那個女人的容貌。兩年前,他和蕭蘭同在一家工廠的同一個車間,此時的蕭蘭二十有三,小張根六歲,正直爛漫好時光,性格平和、皮膚白皙、待人和善,卻被最近的一次失戀折磨得憔悴不堪。   失戀后的蕭蘭無心上工,常常出錯,面對領導的批評也已麻木。張根逐漸地擔負起了蕭蘭的一些工作,但是對領導說仍是蕭蘭獨立完成的,如此一來就幫了蕭蘭一把,讓她不至于被開除。   很快,蕭蘭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工作上也已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此時的她沒有忘記前段時間張根的幫助,遂安排了時間款待張根。倆人買了酒菜回到了蕭蘭的住處,酒越喝越大,話越說越盡興,兩個人發現他們之間有很多同樣的經歷,迷糊間卻發生了關系。   早上醒來,蕭蘭看到眼前的景象立馬大喊要報警,這令張根著實摸不著頭腦,他也解釋不清昨晚發生的一切。此時的蕭蘭漸漸地想起了一些昨晚的事,也怨自己太過于沖動。   “你走吧,昨晚發生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和你也沒有一點關系,工作正常干就是,趕緊離開我這里。”蕭蘭頭還是有點痛,說完后蒙著被子哭了起來。   張根也不好再說什么,穿起衣服就走了。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過著,那晚的事情仿佛真的已經過去了。   二十九歲,早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張根一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說他還沒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   對于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的王翠心里早已為兒子的婚事著急了幾年時間了,看著身邊別人的孩子都結婚生子了,自己的兒子還單著,她的心里比什么都難受。她曾旁敲側擊地讓兒子盡快找個心愛的人,她也可以找個媒人,可兒子的不著急讓她打消了所以念頭。   自從和蕭蘭發生了關系,每天上班張根都覺得尷尬,他是不是地偷偷瞄兩眼蕭蘭,他很想知道她此時心里的感受與想法。然而,蕭蘭并沒有表現出異樣,這讓張根心里的好奇愈發嚴重,這種好奇在張根心里發了芽,變無法阻止其生長。   “下班后我想和你聊聊,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張根羞答答地站在蕭蘭面前。   “等有時間再說吧。”蕭蘭臉上依舊有笑容,還是之前的樣子,張根更是猜不透。   此后的每一天張根開始留意這個女人,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或許是好奇的心里作祟,可是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她,而她仍舊對自己不冷不熱。   “下班后我有話對你說,就在廠子東面的小胡同里吧,三分鐘就足夠了,希望你快一些過來。”此時的蕭蘭一臉嚴肅,沒有了往日的微笑。   “好,我馬上過去。”張根有些激動,又要獨處,他希望把所有對他愛慕的話都講出來。   “你最好不要和我一起走過去,還是我先過去,你稍后再過去吧,免得人家亂講。”蕭蘭說完轉身就走了。   張根到的時候蕭蘭正依靠在墻上,長發披肩,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紅色,她低著頭。   “我……”,張根剛要張嘴,卻被蕭蘭打住。   “你今天不需要講任何話,我說著你聽著就這么簡單。我懷孕了,昨晚我自己拿驗孕紙驗出來的,肯定是那晚造成的,現在這種情況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告訴我怎么辦好了。行了,要說的話就這么些,你趕緊回去想想辦法吧。”蕭蘭說完就離開了,絲毫沒給張根表白的機會,而此時的他正被蕭蘭剛才的那番話撞擊得昏頭暈腦,說不出高興、說不出痛楚,只是覺得來得太突然。   張根回到宿舍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將這事告訴了舍友。   “你傻啊,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現在有了孩子就讓他生下來啊。她人也不錯,現在結不了婚的話生完孩子再結嘛。”張根想了想,他也不舍得將那個孩子流掉,但是蕭蘭會不會同意呢?   王翠時不時電話催著張根早點結婚,張根一時沒忍住就把他和蕭蘭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最近幾天,張根沒見到蕭蘭來上班,他問了問其他人說是請了幾天假。四天后,蕭蘭又上班了。下午,張根約了蕭蘭,還是那個胡同。   “我想好了,孩子留著吧,流掉了我于心不忍。”張根很想拉著蕭蘭的手,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份責任。   “晚了,我流掉了。”說出這句話時蕭蘭的淡定讓張根有些驚訝。   “哦,那也沒什么關系,你也很為難不是?”張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完了嗎?孩子我也流了,事情就這么過去吧,不要再說什么了,還是老樣子,什么也沒發生。”這句話讓張根突然間感覺到她的心理和年齡很不相符。   “可是……可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張根終于說出了心里的話。   “哦,那就喜歡吧!”蕭蘭一如既往地淡定,這淡定讓張根不知所措。   沒多久張根發現蕭蘭又戀愛了,此時的他只好安慰自己:“別妄想了,她比你小整整6歲,年齡在這,無可逾越,放棄吧。”   可是張根終究是喜歡蕭蘭的,他自己欺騙不了自己,仍舊注意著蕭蘭的一言一行。   王翠打來電話,她還在為自己的孫女或者孫子擔心著,她盼望著張根能早點結婚有孩子,畢竟孩子已經近30歲了。   “你和蕭蘭現在怎么樣了,她還好嗎,你可讓她注意點身體,懷孕期間尤其注意。”王翠顯出了作為一個婆婆的關心,更加關心的是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   “媽,我和她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張根這次忍住沒跟母親講他們之間的事。   “哦,那就好,有時間我就進城去看你們。”   “你還是別來了,等有時間我帶著她一起回去吧,那樣你和爸都能見著,咱們也團圓一次。”張根說著說著流了淚,在這座城市,他像個流浪的孩子,其中的酸甜苦辣他最清楚。   蕭蘭依舊和新男友打得火熱,也常常在廠子門口表現出親昵,張根看在眼里氣在心里。他曾幾次約蕭蘭出去吃頓飯都被拒絕了,索性再也不搭理蕭蘭。   此時的蕭蘭完全沉寂在愛河中,她忽略了身邊的所有人,連上次的墮胎事件也拋之腦后。而張根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她,甚至是背后保護她。   蕭蘭的命運像是無數電影與電視劇里的故事,男友在一個下午向她提出了分手。蕭蘭沒有哭,淡定地吃飯、淡定地上班、淡定地游玩,她見慣了這種無稽的感情。   可是這終究是一陣痛,再沉默了五天之后,內心積壓的怨恨、苦痛終于爆發了出來,在工作的休息間,蕭蘭一個人撕心裂肺地哭著,門反鎖著,張根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哭聲,心里像是有一萬條蟲來回游動。   蕭蘭的哭聲漸漸停止,仍在不時抽泣,門開了,蕭蘭看到了眼前的張根,此時的她緊緊地抱住了張根。   張根和蕭蘭住到了一起,這是張根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相差6年的距離,在此時仿佛一下縮為零。   感情就這樣平淡無奇地繼續著,沒多久蕭蘭又懷孕了,此時的張根沉浸在幸福中,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對父母也有個交代了,他對蕭蘭更加地呵護,工作也更加努力,他想自己這輩子沒什么出息,至少得讓孩子有個好的環境。   張根仍舊沒帶著蕭蘭見自己的父母,只是電話中讓蕭蘭和自己的父母說過幾句。在父母眼中,蕭蘭雖比自己的兒子小6歲,但性格顯出了沉穩的一面,他們認為這個兒媳婦還是不錯的。   可是,張根和他的父母都忽視了一點,過于沉穩的人真正不正常起來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   “我把孩子流掉了,沒什么原因,你也不用問我,我就是不想要那個孩子。”一個下午蕭蘭告訴張根,此時的張根正坐在桌前等著蕭蘭吃晚飯,她出去一天了,想的是回到家能讓她吃上一頓熱飯。聽到這句話張根徹底地崩潰了,眼前這個女人心怎么會那么狠,他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罵她,把桌子掀翻在地,關上臥室房門一個人喝起了酒。   蕭蘭看著臥室也不能進去,就走了出去,此時她新交的男友正在門口等著她,載著她揚長而去。   張根越想越氣,他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女人,這讓他怎么在父母面前交代,怎么在朋友們面前做人。張根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找到蕭蘭把這件事問明白,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蕭蘭一連三天沒有回來,張根也連續三天沒有上班,他準備好了一瓶硫酸,總之蕭蘭還會回來。   蕭蘭回來收拾東西,此時的張根憔悴不堪,他看到蕭蘭瞬間又精神了起來。   “為什么,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張根拉著蕭蘭的胳膊,生怕她逃走。   “沒為什么,我當初甚至可以告你強奸,沒告你就已經是便宜你了,你也別妄想,我們不適合,我更不會愛上你。”   “我對你那么癡心,你怎么就一點同情心沒有,你讓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我跟你說張根,咱倆這輩子在一起過日子你想都甭想,根本不可能的事。”   聽到這句話,張根“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蕭蘭看此情景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說:“這是我見過的電視劇上的情節,你別跟我整這一套。放開我,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張根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峰,他抄起地上的硫酸就潑到了蕭蘭的臉上。   想到這些的時候,張根看了看窗外的月亮,這個十五夜,月亮依舊是那么亮那么圓,幾年的牢獄已經使他看淡了男歡女愛,感情也更加強求不起,只是婚還是要結,不要再盲目罷了。   張根吃完了獄警分發的月餅,想到了媽媽自己制作的月餅,此時的他多么想再回到從前,重走那一頓困惑盲目的路,而這五年,終究是被偷走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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